“這已不是單個航空公司所遭遇的挑戰，已經上升為國家行(xing)為，需(xu)要從國(guo)家(jia)層(ceng)面統一應對”

　　一項源自歐盟的法規正牽動著全球民航業界的(de)(de)神經。盡管該項法規聽上(shang)去措辭陌生，但它的(de)(de)效力正持續發酵，并將深度(du)影響(xiang)全球(qiu)民航業(ye)的(de)(de)未來(lai)走向。

　　根據歐(ou)(ou)盟(meng)規定，自今(jin)年1月1日起，所(suo)有使用歐(ou)(ou)盟(meng)機場的民航飛機全部納入歐(ou)(ou)洲碳(tan)排放交易體(ti)系(ETS)。這是(shi)歐(ou)(ou)盟(meng)27國一致的決(jue)定，其目的是(shi)歐(ou)(ou)盟(meng)所(suo)聲稱的“遏制(zhi)全球變暖”。

　　這幾乎招致全球民航界同聲反對，在現有歐盟航空市場占據較大份額的中國航企反應尤烈。據中國航空運(yun)輸協會預計，2012年(nian)歐盟依據該(gai)項法案征收的(de)“碳排(pai)放(fang)稅(shui)”將(jiang)給(gei)中國(guo)航空公(gong)司增加(jia)約8億(yi)元的(de)成本(ben)，到2020年(nian)將(jiang)可能增加(jia)到30億(yi)元。

　　歐(ou)洲以外的航(hang)空公司也(ye)將無(wu)一例外受到這一規(gui)定(ding)的影響。2013年(nian)(nian)4月30日(ri)是歐(ou)盟給各國航(hang)企(qi)設定(ding)的第(di)一個(ge)繳(jiao)費日(ri)。此前，各國航(hang)企(qi)尚不(bu)用給歐(ou)盟支付碳排放稅。但可以想見，未(wei)來這一年(nian)(nian)，全球(qiu)航(hang)空業界將注定(ding)無(wu)法平靜。

　　“這對中(zhong)國(guo)等發展(zhan)中(zhong)國(guo)家極為不利”

　　對于普通消費者而言，歐盟這一單邊法案帶(dai)來的(de)直接惡果就是機票價格上漲。多位(wei)民航業(ye)界專家測算后告訴(su)本刊記者，在該(gai)法案實施后，中國往返歐洲航線機票價格有可能(neng)上浮幾十到幾百元不等。

　　根據歐盟的(de)該(gai)項法規，各(ge)國(guo)航(hang)空公司初(chu)期可以(yi)免費獲得碳(tan)排放總量85%的(de)配額，其余15%則通過歐盟碳(tan)排放交易體(ti)系以(yi)政府拍賣形式購買。中國(guo)航(hang)空法律服務中心(xin)首席專家張起(qi)淮(huai)向(xiang)(xiang)本刊記者介紹，據此計算，中國(guo)航(hang)空公司在2012年需要向(xiang)(xiang)歐盟支(zhi)付約7.43億元(yuan)的(de)“碳(tan)排放稅”，預(yu)計未來9年累計支(zhi)出將高達176億元(yuan)。

　　而且(qie)，上述免費配額是(shi)以(yi)2004至2006三年的平均排放(fang)(fang)量為基礎計算的。這意味著，航空公司歷史(shi)排放(fang)(fang)量越多，現在獲得的免費配額也(ye)就越多。

　　“這(zhe)對中(zhong)國等(deng)發(fa)展中(zhong)國家極(ji)為不利。”《航空知識》雜志主(zhu)編助理(li)司古(微博)告訴(su)本刊(kan)記者說，中(zhong)國航空企業(ye)正處于高速發(fa)展時期，與歐美(mei)其他(ta)航空公司相比，當前(qian)能獲得的免費配額非常有限，而且“未來(lai)發(fa)展越快，受(shou)此影響(xiang)越大”。

　　目前(qian)，中國航(hang)企中占(zhan)據歐(ou)洲航(hang)空市場份(fen)額最大的(de)(de)(de)是中國國際航(hang)空公(gong)司(si)，其(qi)他不少中國航(hang)企也正積極計劃拓展歐(ou)洲航(hang)線，歐(ou)盟(meng)這一政策對(dui)它們(men)的(de)(de)(de)影響(xiang)同樣不容小(xiao)覷(qu)。一位不愿透露姓(xing)名的(de)(de)(de)中國某(mou)大型航(hang)空公(gong)司(si)內部人士向本(ben)刊(kan)記者證實，如何應(ying)對(dui)歐(ou)盟(meng)碳稅(shui)新政所帶來的(de)(de)(de)現實及未來影響(xiang)正成為該(gai)公(gong)司(si)“重要的(de)(de)(de)戰略選擇(ze)”。

　　這部(bu)分增加的(de)飛行(xing)成本，各航空公司除(chu)了自(zi)行(xing)消化外，轉嫁給消費者(zhe)也是必然選項之一(yi)。不(bu)(bu)過張起淮指(zhi)出，這并不(bu)(bu)一(yi)定意味著(zhu)全球性(xing)的(de)機票上漲潮，因為(wei)歐盟法案并不(bu)(bu)涉(she)及各國國內航線(xian)，同時(shi)美日等發(fa)達(da)國家已經擁有較大比例的(de)免(mian)費配(pei)額，對他(ta)們來(lai)說新(xin)增成本并不(bu)(bu)明顯。

　　迪拜等中東機場地位可能提升

　　多位業(ye)內人士告訴本刊記(ji)者，這一政(zheng)策的實施除去(qu)可能(neng)帶來機票上漲之外，更有可能(neng)導致全球(qiu)航空(kong)業(ye)的重新(xin)布局。

　　根據(ju)歐盟這一規定，只要是使用歐盟成員(yuan)國機(ji)場的(de)民航(hang)飛機(ji)，均(jun)須繳(jiao)納(na)全(quan)程(cheng)的(de)碳(tan)排放(fang)稅。這也正是激怒全(quan)球(qiu)航(hang)空界的(de)焦點問題之一。

　　以(yi)美(mei)國(guo)(guo)舊金山(shan)—加拿大(da)—英(ying)國(guo)(guo)倫敦航(hang)線(xian)為例(li)，航(hang)線(xian)大(da)部分在美(mei)國(guo)(guo)、加拿大(da)以(yi)及大(da)西洋上空(kong)，僅9%的航(hang)程處于歐盟(meng)范(fan)圍，但航(hang)空(kong)公司卻要(yao)向(xiang)歐盟(meng)繳納全程的碳(tan)排放費用(yong)。

　　據司(si)古分析，這導致的可(ke)能后果(guo)是，各(ge)國航空公(gong)司(si)將更愿意選(xuan)擇(ze)與(yu)歐盟(meng)毗鄰的迪拜等(deng)中(zhong)(zhong)東機場作為中(zhong)(zhong)轉樞紐，盡(jin)可(ke)能降低飛(fei)行成本(ben)(ben)。他向本(ben)(ben)刊記(ji)者(zhe)舉例說，以(yi)法(fa)蘭(lan)克(ke)福–香港(gang)航班為例(假設機型A340-600，客座率88%)，直飛(fei)航程(cheng)9130千(qian)米，碳(tan)排(pai)(pai)放(fang)量251噸(dun)。如果(guo)從迪拜中(zhong)(zhong)轉，總(zong)航程(cheng)上升至10735千(qian)米，碳(tan)排(pai)(pai)放(fang)量將增加18%，達296噸(dun)。但同時公(gong)司(si)須繳納給歐盟(meng)的碳(tan)排(pai)(pai)放(fang)稅卻極低，因為只有迪拜–法(fa)蘭(lan)克(ke)福的航程(cheng)需要計費。

　　司(si)古認為，這種(zhong)情(qing)況(kuang)真的發(fa)生的話(hua)，中東海灣(wan)地(di)區的航(hang)空(kong)公司(si)將會借機從歐盟(meng)市場拉走更多的乘客，全球各航(hang)空(kong)公司(si)可能重新定位海灣(wan)地(di)區機場的地(di)位，并(bing)重新規(gui)劃航(hang)空(kong)交通線(xian)路，法蘭(lan)克福等(deng)歐洲傳統(tong)航(hang)空(kong)樞紐地(di)位將可能受損，因為“這等(deng)于間(jian)接支持了(le)歐盟(meng)航(hang)空(kong)運輸企業(ye)的競爭對(dui)手(shou)”。

　　歐盟為何(he)一意孤行

　　顯然，這對(dui)于歐(ou)盟(meng)來說，并不是(shi)一件完全有利的(de)事，而(er)是(shi)一把(ba)“雙刃劍”。但歐(ou)盟(meng)對(dui)此政策似乎態度非(fei)常堅決，究竟是(shi)出于什么樣的(de)考量(liang)呢?

　　客觀(guan)上，歐盟一(yi)直是全球最(zui)重視環保的(de)地區之一(yi)，于(yu)2005年1月1日就(jiu)正式啟動碳排(pai)(pai)放(fang)交(jiao)易機制(zhi)。其基本思路是：按(an)照“限制(zhi)和交(jiao)易”的(de)設計，通(tong)過(guo)每年給企(qi)業(ye)發放(fang)一(yi)定的(de)碳排(pai)(pai)放(fang)配(pei)額，迫使企(qi)業(ye)節能減排(pai)(pai);對于(yu)超過(guo)配(pei)額的(de)碳排(pai)(pai)放(fang)，企(qi)業(ye)只能從(cong)碳排(pai)(pai)放(fang)交(jiao)易市場上購買，沒有用掉(diao)的(de)配(pei)額則可(ke)以出售(shou)。

　　2008年，歐盟正式立法(fa)規定，從2012年1月1日起(qi)把航(hang)空業納入碳排放交易機制。

　　資料顯示，當前全球溫室氣體排(pai)(pai)放(fang)中，航空(kong)(kong)業的排(pai)(pai)放(fang)比例占到2%到3%，從1990年(nian)到2006年(nian)間增長了98%。依此速度，預計到2020年(nian)，航空(kong)(kong)業的碳排(pai)(pai)放(fang)量(liang)將(jiang)達到8億噸。

　　張起淮認為，“限制航空業的碳排放量勢在必(bi)行”，而這正是歐盟強(qiang)力(li)推動碳排放交(jiao)易機制的背景之一。

　　除去環保的(de)(de)動因之(zhi)外，歐(ou)(ou)盟通過此(ci)項征稅獲(huo)得(de)(de)的(de)(de)利益(yi)也(ye)不(bu)容小(xiao)覷。多位業內人士向(xiang)本刊(kan)記者介紹(shao)，僅在(zai)2012年，歐(ou)(ou)盟通過向(xiang)各(ge)國航空公司征收(shou)“碳(tan)排(pai)放稅”，就(jiu)將獲(huo)得(de)(de)約12億美元的(de)(de)收(shou)入(ru)。這之(zhi)后(hou)，因為歐(ou)(ou)盟為各(ge)航空公司設(she)定的(de)(de)免費配額(e)是逐年遞減的(de)(de)，其每年獲(huo)得(de)(de)的(de)(de)稅收(shou)收(shou)入(ru)還會進一步增加。

　　更加(jia)重要的是，歐盟通過率先推動“碳排放(fang)稅”，將可能在未來把該項區(qu)域性(xing)減排方案延伸(shen)到全球范圍。由(you)此，歐盟可能取得(de)溫室(shi)氣(qi)體排放(fang)方面的領導權和全球碳排放(fang)交易市場上的主動權。張起淮指出，當前中國的碳交易市場處于(yu)起步(bu)階段，如(ru)果(guo)任由(you)他(ta)人(ren)制定游戲規則，處境極為不利。

　　中國南方航(hang)空公司新聞發(fa)言(yan)人、黨委工作部部長趙繼(ji)軍(jun)也在(zai)接受本刊(kan)記者采訪時表(biao)示，這已不是單個(ge)航(hang)空公司所遭遇的挑戰(zhan)，“已經(jing)上升(sheng)為國家(jia)(jia)行為，需要從國家(jia)(jia)層面統一應對(dui)。”

　　國家層面(mian)的反制措(cuo)施已(yi)在醞釀之中

　　由此(ci)，如何應對(dui)這一棘手問題，成(cheng)為(wei)中國航(hang)企面臨(lin)的現(xian)實挑戰。

　　從航企內(nei)部來說(shuo)，成(cheng)(cheng)本增加是必(bi)然(ran)的結果。除(chu)去往返歐洲成(cheng)(cheng)本增加之外，各航空公司為適應碳排放(fang)征稅機(ji)制，將必(bi)須把加快機(ji)型更(geng)新、加大(da)對機(ji)組人(ren)員(yuan)培訓等舉措更(geng)快納(na)入到未來公司運(yun)營戰略中。這(zhe)些，都將大(da)大(da)增加各航空公司的運(yun)營成(cheng)(cheng)本。

　　而從國家層面，應對(dui)措(cuo)施似(si)乎也在醞釀之中。

　　今年3月8日，一則(ze)來自(zi)空客(ke)(ke)公司高層的(de)消息(xi)曾(ceng)引(yin)發強(qiang)烈關注。空客(ke)(ke)母公司歐洲宇航防(fang)務集團首席執行長(chang)路易斯.加(jia)洛瓦(wa)對(dui)媒體透露，中國(guo)已經(jing)擱(ge)置了價值120億(yi)美元的(de)空客(ke)(ke)訂(ding)單(dan)，包括35架(jia)A330客(ke)(ke)機和10架(jia)A380客(ke)(ke)機。這被世界輿論解讀為中國(guo)對(dui)抗歐盟單(dan)邊碳稅政策的(de)“殺手锏”。

　　路透社(she)對(dui)此分析說，訂(ding)單中的A380屬于(yu)已確認訂(ding)單，除(chu)非放棄定金否則無(wu)法取消(xiao)，而(er)(er)A330訂(ding)單屬于(yu)意向(xiang)性訂(ding)單，仍(reng)在談判，尚(shang)未獲得政(zheng)府(fu)批準。而(er)(er)無(wu)論如何，這樣的反制(zhi)措施將可能(neng)對(dui)空客等(deng)歐(ou)(ou)洲(zhou)飛機制(zhi)造(zao)商造(zao)成(cheng)很大影(ying)響，從(cong)而(er)(er)推動其從(cong)內部對(dui)歐(ou)(ou)盟施加壓力。

　　據(ju)上述航(hang)(hang)(hang)(hang)空公司內部(bu)人士向(xiang)本刊記者透露(lu)，目前中國航(hang)(hang)(hang)(hang)空公司購買飛機有著嚴格的(de)審批(pi)(pi)要求。一般來說(shuo)，先(xian)由航(hang)(hang)(hang)(hang)空公司根據(ju)未來發展規劃提(ti)出意向(xiang)性購買申(shen)請，然后(hou)依次提(ti)交給地區(qu)民航(hang)(hang)(hang)(hang)管理局(ju)、國家民航(hang)(hang)(hang)(hang)局(ju)等部(bu)門(men)，此后(hou)再提(ti)交給國家發改委審批(pi)(pi)。

　　該人(ren)士(shi)介紹(shao)，根據慣例，大宗飛(fei)機采(cai)購(gou)計劃大多(duo)在(zai)國家領導人(ren)出訪(fang)時(shi)正式(shi)宣布或(huo)簽(qian)訂協議。但即使(shi)航空公司(si)已經與廠商(shang)簽(qian)好合約(yue)，在(zai)沒有拿到發改委的批文之前也是(shi)不能引進的。張起淮認為(wei)(wei)，這樣的飛(fei)機購(gou)置流(liu)程設計為(wei)(wei)中國對空客訂單(dan)采(cai)取反制措(cuo)施提供了(le)制度(du)基礎。

　　在張起淮(huai)看來，除了叫停空客訂單之外(wai)，中國還可(ke)能在包括限(xian)制(zhi)歐盟(meng)有關(guan)產品進口(kou)等方面反制(zhi)歐盟(meng)。此外(wai)，還可(ke)能以在中國境內機(ji)場的航班(ban)加油量為(wei)基礎向對(dui)方飛(fei)機(ji)征收(shou)燃油消費(fei)稅，而對(dui)本土(tu)公司(si)進行先征后(hou)退的補貼(tie)措(cuo)施。

　　張起淮告訴本刊(kan)記者，中國應學習歐盟建(jian)立一套完備的、屬(shu)于(yu)自己的航空碳(tan)排放交易體系，同樣收取其他國家的碳(tan)排放稅。

　　就此問題，歐(ou)盟(meng)負責氣候變(bian)化問題的委員康妮.赫澤(ze)高的發言人拉德(de)隆曾(ceng)公(gong)開表示，如果中國國內也出臺類(lei)似的旨在削減航(hang)(hang)空(kong)碳排放(fang)的具體措施(即“替代方案”)，中國進出歐(ou)盟(meng)的航(hang)(hang)空(kong)公(gong)司可以不用向歐(ou)盟(meng)繳納(na)“航(hang)(hang)空(kong)碳稅”。

　　“只有建立屬于(yu)自己的碳(tan)排放規則，完善航企在(zai)意(yi)識、制度(du)、設備(bei)方面的缺失，才是應對的根本之道(dao)。”張起淮說。

　　李家(jia)祥：“眾怒難犯(fan)，專欲難成”

　　今年2月(yue)初，經(jing)國務院(yuan)授權，中(zhong)國民用航空(kong)局向國內各航空(kong)公司發出指(zhi)令，明確要求未經(jing)政府有關部門批準，禁止中(zhong)國境內各運(yun)輸航空(kong)公司參與歐盟(meng)排放交易體系，禁止各運(yun)輸航空(kong)公司以(yi)此為由(you)提高運(yun)價或增加收費項(xiang)目。

　　本刊記者與多家國內航空(kong)公司(si)接觸時證實，目前(qian)不(bu)存在由單個航空(kong)公司(si)參與歐(ou)盟(meng)碳稅機制的可(ke)能，航企要(yao)通過中(zhong)國航空(kong)運(yun)輸協(xie)會(hui)統一對(dui)外發聲。

　　“眾(zhong)怒難(nan)犯，專欲難(nan)成。”今(jin)年(nian)兩會期間，中國民航局局長李家祥(xiang)曾如此評價歐盟強行推動碳(tan)排放稅的行動。李家祥(xiang)透露，目前中國正通過(guo)各種渠道(dao)來進(jin)行協商，“多國聯合才(cai)是解決問題的最大籌碼(ma)。”

　　事實上(shang)，各國(guo)集體的反制(zhi)行動早在數個月前就已啟(qi)動。

　　去年(nian)10月，美(mei)國(guo)眾議(yi)院通過決議(yi)，禁(jin)止(zhi)美(mei)國(guo)航(hang)空(kong)公司(si)加入歐盟碳排放交(jiao)易(yi)(yi)體系。隨后的11月份，聯合國(guo)下(xia)屬負責(ze)協調全球民(min)(min)航(hang)事(shi)(shi)(shi)務的國(guo)際(ji)民(min)(min)航(hang)組(zu)織(zhi)在其總部蒙特利爾舉行了第194次理事(shi)(shi)(shi)會第二次會議(yi)，其主要議(yi)程(cheng)之(zhi)一就(jiu)是(shi)審議(yi)由中國(guo)等26個理事(shi)(shi)(shi)會成員聯署提交(jiao)的工作文件《將(jiang)國(guo)際(ji)民(min)(min)用航(hang)空(kong)納入歐洲聯盟排放權交(jiao)易(yi)(yi)機制及其影響》。正(zheng)是(shi)在這次會議(yi)上，理事(shi)(shi)(shi)會通過決定，明確(que)反對歐盟單邊將(jiang)國(guo)際(ji)航(hang)空(kong)納入歐盟排放交(jiao)易(yi)(yi)體系。

　　中國(guo)(guo)(guo)常(chang)駐國(guo)(guo)(guo)際民航(hang)(hang)組(zu)織理(li)事會代表馬濤在(zai)發(fa)言(yan)時(shi)表示，歐盟單邊立法將國(guo)(guo)(guo)際航(hang)(hang)空(kong)納入其(qi)排(pai)放交易體系(xi)不符合相(xiang)關國(guo)(guo)(guo)際法，無(wu)視其(qi)他國(guo)(guo)(guo)家、尤其(qi)是發(fa)展(zhan)中國(guo)(guo)(guo)家在(zai)航(hang)(hang)空(kong)減排(pai)方(fang)面的努力，中國(guo)(guo)(guo)政府對(dui)此表示堅(jian)決反(fan)對(dui)。

　　本刊記者從國(guo)(guo)(guo)內(nei)多(duo)家(jia)航(hang)空公(gong)(gong)司了解到(dao)，近(jin)年(nian)倡導“綠色飛行”已(yi)成各個航(hang)企(qi)的(de)(de)共識。中國(guo)(guo)(guo)南方(fang)航(hang)空公(gong)(gong)司新(xin)聞發言人趙繼軍向本刊記者介(jie)紹，優化航(hang)線結構、講求節能效果一直是南航(hang)“關注的(de)(de)重點”。前文(wen)所述國(guo)(guo)(guo)內(nei)大型航(hang)企(qi)匿(ni)名人士(shi)也(ye)向本刊記者發表看法認為，近(jin)年(nian)中國(guo)(guo)(guo)每年(nian)飛機(ji)(ji)增量一直處于世界前列(lie)，就機(ji)(ji)型的(de)(de)新(xin)舊(jiu)程度及減排效能來講，并不落后于世界其他航(hang)空公(gong)(gong)司。來自國(guo)(guo)(guo)家(jia)民航(hang)局官方(fang)網(wang)站的(de)(de)消息也(ye)顯(xian)示(shi)，目前中國(guo)(guo)(guo)民航(hang)全行業平均機(ji)(ji)齡已(yi)降至8年(nian)以內(nei)。

　　據了解，國際民航(hang)組(zu)織早(zao)有設想建立全(quan)球性的(de)航(hang)空碳(tan)排放(fang)交易系統，但(dan)遲(chi)遲(chi)未能(neng)出臺。在司(si)古(gu)等人看來，如(ru)果歐盟執意推動(dong)單邊碳(tan)排放(fang)征稅政策，將可能(neng)震蕩全(quan)球民航(hang)業(ye)，造(zao)成當前全(quan)球民航(hang)業(ye)秩序(xu)的(de)混亂(luan)。

　　就(jiu)目前(qian)而言，主張在聯合國氣(qi)候變化(hua)談(tan)判(pan)、國際民航組織多邊(bian)框架下通(tong)過充分協商解決(jue)國際航空排放問題，已成為包括中國在內的(de)多數國家的(de)共(gong)識。從客觀上講，歐(ou)盟(meng)此(ci)次的(de)單邊(bian)行動無疑將推動國際民航組織加快行動步伐(fa)。只是，作(zuo)為法規推出(chu)的(de)碳排放交(jiao)易(yi)體系，想(xiang)讓歐(ou)盟(meng)出(chu)現松動也絕非易(yi)事。

　　2013年4月30日(ri)，是歐(ou)盟根據(ju)航(hang)空碳排(pai)放法(fa)規設定的第一個繳費日(ri)，留給世(shi)界各國(guo)航(hang)企還(huan)有一年時間。